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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定會有人來搶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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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胥華,一個盡職盡責心狠手辣的系統宿主。

他成功度過了三次新手任務,在他終於成為正式宿主,接到的第一次正式任務之後——他坐.牢了。

這是他所有任務以來,第五次進了牢.房。

還是天牢。

雖然是自己心甘情願,但是到底還是有些寂寥。

金元說是與他一起住下,就當真是與他一起住下。

天牢的環境實在惡劣。

這裏常年不通風,味道實在是叫人不忍形容。冬日裏石磚寒涼,可以叫人得一絲暖氣的,卻只是一層幹草。

甚至連破舊的被褥都不曾有,人身處其間,被凍得瑟瑟發抖,不時還有被用刑的犯人被拖著從他們面前走過,留下一條血淋淋的拖拽痕跡。

簡直是人間地獄一般的圖景。

白胥華本還撐著精神與金元說了些話,等到夜越來越深,他便顯露出些疲態,靠著金元的肩膀睡了過去。

等到他再醒來時,天牢中依舊是那般模樣,燭火靜靜燃燒,寒氣滲入骨血,叫人只覺得冷。

金元察覺到他的動靜,輕輕道:“你醒來啦。”

“嗯。”白胥華低聲回應,他擡了擡手,才發覺他竟還是與金元鎖在一塊兒,這幅叼住肉就不松口的模樣,實在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。

“現在幾時了?”他在腦海中詢問系統,一邊對金元提問:“此處可有水?”

“現在是辰時(早上七點到九點)。”系統回答了他,又有些擔憂地詢問,“您還好嗎?”

“還行。”白胥華應付了系統,又聽金元回覆他道:“食水都是有的,我都叫人備了的。”

他一邊說,一邊竟是從身邊提出一只食盒來。

食盒打開,香氣濃郁,白胥華這才發覺牢房中的汙濁氣息輕緩了許多,只餘下那濃厚的,去不掉的血腥味,那些餿臭味道,倒是再聞不見了。

他看了金元一眼,這明顯是他的手筆,也是難得他花了心思。

金元定定看著他的眼睛,露出一個極甜蜜的笑容來。

白胥華微微垂眸,他伸手小心摸索了一二,方才拿起食盒第一層的碗筷,又打開第二層,用筷子輕輕敲擊瓷碟,聽到清脆聲音,方才確定菜碟在何處。

食盒內只放著一只碗,一雙筷子。白胥華用了,金元就只能看著。他卻像是很高興一樣,一直用一種極溫柔的視線看著他。

甚至金元還興致勃勃地將幾層食盒排列開來,輕輕握住了白胥華的手,帶他確認各個小碟在什麽地方。

白胥華低聲道謝,一一品嘗過去,將將用了自己平日裏的分量,一分不多,也一分不少。

他本想將碗筷放回食盒,卻不料金元此刻卻動手了,他將一對碗筷劫走,似是抱怨一般地道:“我還沒吃呢。”

白胥華瞥著他,低低說了聲抱歉。

金元道:“這有什麽可抱歉的。”

他拿著白胥華用過的碗筷,將他用剩的小菜點心掃了個幹凈,他的速度快極了,幾乎算得上狼吞虎咽,白胥華等到他吃完,將碗碟收拾好,方才又出聲道:“你準備做些什麽?”

金元眨眨眼睛,面上的神色頗有一種“你怎麽發現的這麽快”的無措,他道:“你知曉了?”

“你在飯菜裏下了藥。”白胥華嘗到第一口的時候,就察覺到不對勁了,他將數十道小菜點心一一嘗遍,竟發現這些菜肴中無一幸免,盡數被下了藥。

就是不知道,金元到底下了什麽藥。白胥華不繞圈子,直接詢問他道,“你想做些什麽?”

金元輕輕眨了眨眼,顯出一分意外的可愛來,他道:“我想和你一起。”

“放心吧,不是毒。”他的聲音漸漸變得輕而柔軟,“只是讓你睡一覺,一點也不會痛的。等到你醒來,就都會好了。”

他聲音徹底落下的時候,白胥華就察覺到一股迅猛而強烈的倦意朝著他侵襲過來,他撐著調好了身體數據,才讓身體陷入了昏迷之中。

雖然身體陷入沈睡,他的意識卻依舊是清醒的。白胥華無法用眼睛查看情況,便直接讓系統把整個天牢的投影都顯示了出來。

整個天牢都被禦金刀把持著。

這些楚帝親衛們的年紀,每一個都極為年少。他們中間,甚至極少出現弱冠以上年紀的人。

這實在是極其古怪的事情。

不過現在卻也不是追究這一點的時候,白胥華放大了自己所在區域的投影,只看了一眼,就被驚住了。

“他還真準備廢了我的手?”

白胥華有些啞然,他之前那般說,不過是為了替了紅袖,卻不曾料想,金元竟是真的準備廢了他的雙手。

他本還以為,這人對他是有些異樣心思的,現在看來也不盡然。

但倒也不失有另一種可能。

他此前曾說紅袖沒了他便不能再跳舞,若是他廢了雙手,不能再彈琴,對紅袖便是沒了用處。

自然也就會被舍棄。

他如今已經確定,這些人並非是沖著南長隱一事來的了。

怕是楚子徽的兄弟,動了什麽歪心思。

一名奴仆模樣的老婦領著一名醫者,匆匆走過幽深回廊,進入天牢之中。

不消多時,白胥華便察覺到手腕上傳來一陣涼意。

他將視角調到自身周圍,便見金元已經細細解開了他手腕上的布巾。

醫者在將一點無色藥水塗抹在他手腕上。

“我平日裏,只會將人雙手砍斷。”金元道:“挑斷筋脈卻是不怎麽熟悉的,你可要小心些。”

醫者一直沈默,並未做出什麽回應。他從進入天牢到現在,都未曾敢擡起眼睛,甚至直到現在,都不敢去看白胥華的臉。

他取出一柄柳葉小刀來,找準了位置,便靈活的下手,找準筋脈,一挑而斷。

白胥華本已經做好了疼痛的準備,卻不料那小刀劃開他手腕時,他竟是半點痛感都未曾有。

一時不由怔住了。

難道是那醫者抹在他手腕上的藥水有什麽奇效?

但再珍貴的藥,也不該有這般效果。

“是你做的嗎,”白胥華敲了敲系統,“修改了我的身體數據?”

系統小聲承認了,他說:“這樣很疼的,要是您不喜歡,等到您的手恢覆了,我就把數據改回來。”

“不用了,”白胥華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你做的很好。”

系統被他的笑聲迷的暈暈乎乎,羞澀地把自己團成一團。如果他有身體該多好,系統這麽想,這樣的話,他就能一直把宿主保護得好好的了,而不是在他受傷的時候,只能調低他的疼痛數值。

白胥華看不到系統在想些什麽。

那醫者挑斷了他雙手筋脈,又將傷處敷上藥粉,用幹凈的白巾包紮好。

等到他與那老婦一同離開天牢,白胥華便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
“你醒的好快。”

金元自然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動靜。

他此時顯得歡欣極了,將白胥華的手捧在臉邊,留戀地在上面蹭著,像是一只需要主人安撫的小獸。

白胥華輕輕蹙眉,偏過臉面向他,卻不做回答。

“不要生氣。”

金元有些癡怔地看著他的臉龐,這個人分明是目不能視的,可他現在看著那雙點墨一般的漆黑瞳孔,卻莫名有一種他在打量自己的錯覺。

他輕聲解釋道:“你的手若還是好的,定會有人想從我這兒把你搶走。”

可若是他的手廢了,無力撫琴,便不再有什麽用處。自然也就永遠都是他的了。

金元半攬著白胥華的肩膀,緩緩湊近,似乎是想要親吻他的模樣。

白胥華卻也沒有躲避的意思。

等到他們的距離不斷靠近,幾乎讓人覺得要吻在一起時,金元方才停下了。

他又退了回來,眉宇間帶著一點少年人才有的憂愁,嘆著氣問白胥華,“我要是親你,你會討厭我嗎?”

白胥華道:“自然是會的。”

金元頓時更加悶悶不樂了,他道:“那什麽時候,我親你你不會討厭呢?”

白胥華不做回答,只是輕輕搖頭。

這個問題怎麽答都是錯的,因此還不如沈默。

金元像是被這種沈默打敗了,他將臉龐埋到了白胥華的肩窩裏,憂愁地蹭蹭。

白胥華被他弄的有些癢,卻也強制忽略了這一點癢意,讓系統看一看春滿樓那邊的動靜。

只是一夜時間,紅袖已經將白胥華被禦金刀帶離的消息帶給了楚子徽。

此刻楚子徽正在東宮之中。

楚子徽是楚帝第九子,他出生時,楚帝早立了儲宮,當朝太子正是他的大皇兄。

楚帝子女眾多,但他宮中極亂,因此雖然生得多,但夭折的孩子卻更多一些。楚子徽出生之時,宮中的皇子公主已經不剩下幾個,他母妃也因為宮中算計難產而亡。

楚帝對楚子徽生母很是有幾分真心,因為這件事,他勃然大怒,整頓了後宮。當時的太子生母,楚後也遭到清算,被楚帝囚在宮中,冷落數年。

而楚子徽生而喪母,按照規矩,本應由其他妃子接到膝下撫養,可楚帝卻並未如此,甚至將他抱到自己寢宮之中,親自撫養長大。

如此下來,楚帝對其一有他生母之愧,而因為自己親自撫養,自然是更加寵愛。

到了如今,太子早已經到了而立之年,政績之上卻依舊毫無建樹,而楚子徽及冠不久,已經成了大楚戰神,戰績斐然,加上楚帝對他的寵愛更勝以往,叫太子不由生出惶惶之心。

他這太子之位,可能是坐不穩了。

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,他便暗中對楚子徽出手。

而此次意外,便正是他下令所為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你們要是哪裏看不懂了,千萬要給我說呀。

我寫文的時候先入為主,哪裏模糊了看不出來的_(:3 」∠ )_

以及,謝謝小天使遺忘的夢的地雷,麽麽啾!

【放心過幾天就自己長好了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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